林夕一梦🍁

脱缰的哈士奇,飞奔的傻狍子🌻

『启副』共赴(十六)画像

张启山突然觉得,他似乎许久没有好好瞧一瞧镜子了,久到他对着书房里那张未完成的画像,竟一时有些错愕——自己的脸被画得那样像,又描得那样精细,让他对着画纸怔愣许久,仿佛觉得从没如此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容颜。

那似乎是不久前的一天,张启山觉着自家小副官眼见得清瘦了些,便寻思从书报手机上学一学,炖锅汤来叫他滋补滋补,本想最后留在锅里温着就是了,没成想恰好那天小副官回来早些,将自己“逮”个正着。张启山望着画纸上穿着围裙,低垂目光笑得无奈又和暖的自己,似乎就看见了那天他被兴奋不已,一脸馋猫相的小副官围着团团转的模样,忍俊不禁——在张启山的印象中,自己面上极少有这样温柔的笑意,可不过是那样短,短到自己都已经忘却的一瞬,却被小副官这样细致地描在了画纸上——怕是也这样鲜活地,刻在了记忆里。

书架下方那只不大不小的盒子一直静静地躺在那儿,毫不显眼,从前张启山并没注意过,直到今天亲手开启,才发觉里头是厚厚一沓画纸。纸张从松脆暗黄到簇新洁白,画上的人有时身着军装,有时西装革履,也穿过长衫,披过布衣,神情亦是时而蹙眉沉思,时而温和浅笑……自然,让张启山并不意外的是,这些一笔一划精心描绘出的人,都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。

小副官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炉火纯青的画技,张启山细细回想,却仍是茫然——他毕竟只是位军人,而非什么诗人画家,写得一笔好字是因为他总说佛爷的字俊逸潇洒,自己也不能丢脸,便整日埋头苦练,那一手好文书则是经年累月泡在公文里磨出来的。至于画么——张启山苦思冥想,却还是只能想起小副官曾在日记本上涂抹的那几幅孩子气的简笔画,又哪里能和眼前的画比呢?

张启山不自觉地放轻了手上翻看的动作,似乎怕力度稍大些,便惊扰了画中人的气息。小副官的书房里从不熏香,却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在,今日才知道是来自这盒子,特殊的木料加之里头放置的奇香,让画纸即便被岁月打磨到松散易碎,也能不被虫蚁侵扰分毫。而那些放在中间位置的,刚刚开始泛黄的画纸,则用异常软韧变薄的边缘明明白白地告诉翻看的人,自己已不知被人擎在手中,细细观看、浅浅摩挲过多少回。

从当年鬼车站台朝阳之下,到战场硝烟中浴血奋战,从少年时意气风发,到老年时心如静水……画纸唤醒张启山一幅幅鲜活的回忆,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——曾经照片还是个稀罕物,小副官总共才拍过那么几张,更是每次都要捧着相片宝贝似的翻来覆去不住地看,连说这会闪光会冒烟的小盒子着实神奇,竟能将人的身姿相貌乃至神情气度都明明白白画在纸上。那欣喜又诧异的神情还在眼前,张启山却觉得眼下这些画倒比照片更神奇——虽一概都是铅笔勾描,除了黑与白再没其他颜色在上头,可每一笔,却仿佛都是有神的。

“佛爷——”小副官的脚步被蓦然撞破的心事牢牢钉在原地,像是手足无措又像是坦然欢喜地沉默了许久,才悄悄垂下目光去,“我……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画着玩的,幸好——慢慢练出这两笔来,还不算是冒犯了佛爷。”

“麒麟血让人有永生的寿命,却不能有自始至终的记忆,我虽不知为什么自己还从没有过失魂之症显现,也常暗自窃喜,但总觉得侥幸似的,心里不踏实,就起了这个念头——我想这样的话,即使哪一天突然失魂症发前事尽忘,有这些画纸帮我记着,那么哪怕丢了自己,我也不会成个大逆不道,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
“后来,自从佛爷回来,我就光明正大偷起了懒,许久不画,这两天才拿出来练练手怕生疏了——佛爷见笑。”

“日山一片苦心,我怎能见笑?”张启山低头抚一抚画纸,他知道是小副官在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,将自身精气心血尽数倾注,才有了笔下这些形神兼备的自己,这又让他怎么舍得拿来打趣?“天热起来了,”张启山认真地将画纸规整好放回原位,这才迎上小副官的目光,语气轻松,“后头要是没别的事,就把衣服换了——客厅茶几上的绿豆汤这会儿凉得刚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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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一天可能遗忘,那我选择先用画笔记下你的模样😘

谁还记得之前《归处》里的小副官在日记本上画兔兔梗哈哈哈哈哈😈

小张表示佛爷这么帅当然要好好画鸭!

佛爷给我买好吃的啦画下来!

佛爷夸我啦画下来!

佛爷给我做饭啦画下来!

佛爷叒笑啦画下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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